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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rchive for 2012年8月

公元2012年1月04日

蓁蓁是唯一一个送我去机场的,我PHD读了六年半,毕业的时候,认识的人几乎都走光了。马骁也提出要给我送行,被我拒绝了。 马骁是我的ex, 他敏感且悲观,其实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。可是认识他的时候,也许是骨子里的母性迸发,我总想要把阳光撒进他的阴霾世界里,可我忘了,我叫韩若冰,其实,我自己也是一个需要被温暖的人。我跟马骁谈了五年的恋爱,分手的时候,老爸老妈从最开始气急败坏地质问我分手的原因,到后来苦苦哀求是否还有复合的机会,直到最后下了通牒——一年之内必须找到男朋友,否则卷铺盖滚回家。

我便是带着这样的mission impossible来到的加州。飞机抵达旧金山时已是傍晚十分,又因为天气原因,在旧金山上空盘旋了好久才终于落地。不知道为什么,我每次来旧金山都会下雨,之前的两次是过来interview,时值仲夏,理应是旱季。来接我的professor一见面就说,这么百年不遇的雨,居然就叫你赶上了。我不知道这对我来说究竟是坏事还是好事,我只知道那个时候,我实实在在地体会到了 “The coldest winter I ever spent was a summer in San Francisco”这句话的涵义。那天,我独自一人去了金门大桥。据说 金门大桥是自杀的首选圣地,站在桥上看太平洋的波澜不惊,确实会让人觉得,连死亡都是那么的静谧、浪漫,会忍不住想要抛却尘世拥入自然的怀抱。从前,我一直想不通写得出《野性的呼唤》和《热爱生命》的杰克伦敦怎么会自杀,登上金门大桥的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:假如杰克伦敦在世的时候,这座大桥已然完工,我想,他应该不会选择服药的方式来结束他的生命。有些人的一生,注定是要用轰列两个字来镌刻的,连死亡也不例外。

此时此刻,站在金门大桥的一端冻得瑟瑟发抖的我,是多么地希望能有一个人握着我的手,用他的体温融化我内心的冰川。可正是因为这样,我咬着牙,一个人顶着凛冽的寒风从一头走到另一头,只是为了告诉自己,不,我找一个人,不应该是因为需要,而是因为值得。车子坏了跑不动,我可以自己修;米袋太沉抗不动,我少买一点;蜘蛛蟑螂我掀起鞋底上去就是一掌;最要命的是连搬家这件事情我也自己搞定。是的,我已经习惯了一切都依靠自己。又或者,这一切,并不是因为我的独立,只不过是我害怕被拒绝—— 美女们扬扬眉毛就能得到的东西,我只能靠自己去争取——可正因为如此,我才能有机会在踏过一个又一个低谷,跨过一道又一到险川的时候,轻拍身上的灰尘,对自己说一句,“若冰,好样的!”

下飞机等行李的时候, 有个男生站在我身边,看见我想要把托运的大箱子从转盘上取下来,便说“我帮你吧”。说话间,已经帮我把箱子提起来放在地上。我抬起头打量了他一番:居然是一个帅哥,眉毛浓密,鼻梁高挺,算不上俊俏,却十分刚毅。他的穿着,虽不时尚,却颇为考究,想必不是穷人家的孩子。我微笑着对他说了声谢谢,接下来的话还没想好要说什么,便只听到一个甜得发腻的声音娇声娇气的说,“你跑到哪里去了嘛,叫人家好找!”我沿着声音的方向看去,是一个打扮入时的女孩子,亮红色高跟皮鞋,米色的公主裙上印着若隐若现的杂色碎花,发稍卷成大波浪,发间露出亮闪闪的大耳环。我有些近视,加之距离原因,她的眉目唇齿看不十分清楚,只是依稀觉得色彩很浓艳,像是一幅油画——每个物品的线条并不是非常清晰,但色彩的堆叠却让整幅画面看起来极具立体感,有种呼之欲出的感觉。

男生听到召唤,朝她那里望了一眼,转过脸来,对我说了句“不好意思”,便径直走向女生,留下我一个人拖着笨重的大箱子,朝机场外走去,一边走一边想:就是,帅哥身边怎么会没有美女陪伴呢?可是不知道为什么,脑子里出现的,却是亦舒《波心》里开场的情节:莫纫玉并不是小家碧玉,她独立要强,日子过得优哉游哉,停车场里偶遇高帅富的周成辉并且从此谈起了恋爱——如果就此步入婚姻殿堂,这大概就是一个枯燥的青春偶像剧的情节,可纫玉没有。在富家少奶奶的身份和自己奋斗过自由的生活之间,她选择了后者。我想了想,坚定了自己的决心:如果我是莫纫玉,应该也不会嫁给周成辉。接着我笑了:对一个连米粥都喝不饱的穷人来说,讨论到底是鲍鱼翅参好吃还是燕窝熊掌有味是没有意义的。我于是加快了步伐,准备开始融入新的生活。

未完,待续。

本文纯属虚构,若有雷同,纯属巧合,请勿对号入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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