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元2012年1月07日, 阴
一阵剧烈的腹痛把我从酣梦中弄醒,我挣扎着把沉重的躯体从床上搬下来,仿佛拖着一副不属于自己的“皮囊”。 似乎每个月只有这个时候才会提醒我自己的的确确是个女生。哺乳动物中人脑占身体的比例是最大的,分娩也最为痛苦。可即使是不受精的时候,女人也要用另一种方式来忍受疼痛,真不知道上帝造人的时候究竟在想些什么。
我走到厨房,给自己热了点水。微波炉上的时钟显示现在是凌晨2点27分。水寒屋里的灯光从门缝中透出来,给黑暗的客厅增添了一分不和谐的温暖。“看样子也是一个夜猫子”,我不禁想起午饭时候和水寒的一番对话:
“若冰,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?”水寒突然不着边际的问了一句。
“干嘛,你要介绍男朋友给我啊?”
“先备个案呗,要是和我不冲突,就介绍给你。”
“那你喜欢什么样的?”我反守为功。
“我啊,我喜欢令狐冲那样的。”
“你若是岳灵珊还好,如若不然,可够你吃苦头的。”
“那也值得啊!”
“值得就好。”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。每个人的一生,想必都曾义无反顾地爱上过某个人,只是铅华洗净之后,是否还能毫不犹豫地说一句“值得”?
“该你说了,想什么呢?”水寒问道。
“我在想,究竟有多少人能够爱得无怨无悔,又是怎样的人才值得那样的爱慕。”
水寒沉默了,我的话仿佛在她心湖里投下了一枚石子,搅起了层层涟漪,我方才知道,原来看似波澜不惊的湖面下埋藏着一个关于爱情的古老的故事。故事,要从那个很爱很爱她的男孩子说起。他的名字叫林子成。林子成,是一个爱了她十年的男孩子。
“以前我曾经对他说过好多次,如果遇到一个好女孩,就不要再等我了。他总是说,会一直等到我嫁人的那一天。可是,他最终还是结婚了。”水寒说。
“如果现在林子成没有结婚,你会怎么样?
“其实他不是没提过要来美国,可是他现在在国内发展的很好,叫他来做什么呢?他又不是搞技术的,来了美国,事业反而要受到限制。有时候,一个人太爱你,愿意为你放弃一切,也是一种压力。”水寒停顿了一会,似乎又想起什么:“又或者,我还是不够爱他。对他来说,只要和我在一起就足够了,其他的,什么都可以不要。但对我来说,和他在一起,还不足以承担生活的全部。”
我抿了抿嘴,没有说话——太爱你,也是一种压力。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说这句话的。这世界上更多的人,可能从来没有人“太”爱过他们。有的女生是《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》,而更多的人,则是这场追逐中的配角,只帮自己喜欢的男生传过小纸条,而一直到最后,都没有勇气告诉他——这个世界,就是这么不公平。
“可我不敢说他是无怨无悔的。他连结婚都没有告诉我一声。”水寒说,“也许,他后悔在我身上耽搁了太长时间,以至于现在恨不得跟我彻底撇清关系,把我全忘了。”她忽然又一改刚才低沉的语气:“不说我了,说你吧,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?”
“我喜欢很man的男人,你看过《这个杀手不太冷》么?”
“你是说里面的Léon?”
我点了点头。再没有什么比铁汉柔情更令人心动的了。
“可是找了一圈,结果发现,最man的是自己”。
水寒笑了起来, 她灿烂的笑容有着极强的感染力,假如我是个男生,一定也会毫无设防的爱上她。
“你才不man呢,我觉得你可小鸟依人了。”
“我很‘小’,但‘小’不等同于‘小鸟依人’。”我1米58的个头,身体发育的像13岁的少女。记得有一次和马骁一起吃饭,waiter竟误会我是他女儿,令人啼笑皆非。
听水寒讲她的故事是一种享受,说到我自己时却有一种大学时代上澡堂的感觉——就那样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,虽然也不见的有人注意。我赶紧把话题转移到我们正在吃的一盘洋蓟上面,以防水寒继续发问:“你说这第一个吃artichoke的人得多饿啊,这么硬邦邦的东西,居然也能想到吃!”水寒正在一瓣一瓣认真地剥着洋蓟,突然扑哧一声笑了。我问她笑什么,她说,“我觉得这个artichoke挺像你的。外表硬邦邦的,一般人走过,看一眼就跑了,只有那种特别勇敢又有耐性的,能忍受的了剥了你这一层又一层的硬壳,剥到里面才发现,居然是软软的。所以但凡能吃到artichoke heart的人,也一定都会爱上你的。”
我回味着水寒这番话,不知道我这只洋蓟里面是否还有一个叫做artichoke heart的东西,也许时间过得太长,连心也变成硬邦邦的了。
未完,待续。
本文纯属虚构,若有雷同,纯属巧合,请勿对号入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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